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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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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4

時間來到六月,盛夏蟬鳴,也吹響了高考這場戰役的號角。

六一這天,班主任老盧在教室前門那裏掛了個粽子,高粽,寓意著一舉高中,金榜題名。

有些鬧騰的男生就嚷嚷著六一又不是端午節,掛什麽粽子,跟老盧討零食吃。按往常老盧肯定不理這些小兔崽子,但是馬上高考了,也要畢業了,便滿足他們的要求,在晚上上自習的時候每人發了一根棒棒糖。

“先表示表示啊,馬上要高考了,食品安全問題也很重要。等你們考完了,考好了,老師再請你們吃好的,加油。”

底下學生又是一陣哄鬧,老盧走下講臺,讓蘇春宇跟她出去一趟。

來到走廊盡頭,老盧先是拍了拍蘇春宇的肩膀,然後溫柔問道:“怎麽樣?心態調整好了嗎?”

蘇春宇抿了抿嘴唇,說道:“還行,但肯定還是有點緊張,三模也沒考,不太了解自己的真實水平。”

老盧:“雖然沒考三模,但是小測試是一直不間斷的,你的成績還算是比較穩定了,好一點的二本是沒問題的。適度緊張的效果是最好的,別太緊繃,老師相信你。”

蘇春宇點點頭。

雖然老盧又問奶奶的身體狀況,多聊了一些才放蘇春宇回班。

老盧說蘇春宇可以考好一點的二本,可是她想考一本啊,蘇春宇覺得自己好像更緊張了,看著黑板上方的倒計時牌,恨不得在數字後面加個0。

因為害怕奶奶又不聽話,等她回家回家再睡,蘇春宇一下晚自習就走了。

很巧,下樓的時候在樓梯碰見了段煜,兩人相視一笑,走到一起,兩人心裏想的都是,再有幾天就畢業了,管他呢。

段煜問她:“今天回那麽早?”

蘇春宇:“嗯,怕奶奶熬夜等我。”

段煜:“奶奶身體好了嗎?”

蘇春宇:“好些了。”

兩人閑聊著走到校門口,蘇春宇已經看到張黎的車了,於是自覺拉開一點距離。

段煜把她叫回來,“蘇春宇,離我近點,有話說。”

“什麽啊?”蘇春宇一邊往張黎的車那邊張望一邊小碎步移動到段煜面前。

段煜:“我不確定接下來幾天還會不會見到你,所以今天先把話說了,高考結束不要著急回家,我要來找你。”

蘇春宇點頭。

段煜把右手握成拳頭,舉起,“一起加油,打好最後一仗。”

“嗯,加油。”蘇春宇也把右手握成拳頭,擡起與他的拳頭碰在一起。段煜的手大,即使握成拳頭也比蘇春宇的拳頭大很多。

在回家的公車上,蘇春宇打開錢包,拿出夾層裏那張生日願望券又看了一遍,等畢業了,她要他陪她去一次海邊。

蘇春宇在海城生活了那麽久,去海邊的次數並不多,小時候想去,但是奶奶沒有時間帶她去。後來大一點了,可以自己去了,中二病又犯了,覺得海有啥可看的,而且身邊同學幾乎都是土生土長的海城人,海對他們來說毫無吸引力。

6月2日,蘇春宇照常上學,起得很早,第一個到教室坐在位置上早讀,背英語範文。

教室裏陸陸續續進人,她身邊走動的人影也越來越多。但是今天好像尤其多,怎麽感覺有些人走來走去的,特別是有幾個男生,走到她旁邊還放慢腳步,視線往她這邊瞥,但是又不敢光明正大,跟做賊似的。

蘇春宇知道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,但是再有姿色看了兩年半也膩了,大部分男同學平常都被她處成兄弟,今天是怎麽回事。

有個男同學已經來回走了4遍了,第5遍的時候,蘇春宇把他叫住,“有事沒有?一直在我這轉來轉去幹什麽?你不暈我都暈了。”

那男同學笑得猥瑣,“美女嘛,不得多看看,畢業了就看不著了,說不定以後要看還得花錢了。”

聽不懂他在說什麽,蘇春宇開玩笑罵道:“有病似的。”

塗玥這時也過來,她從家裏帶了牛奶給蘇春宇,對那個男同學說:“搞錯了吧你,以後有可能成為大明星的是我,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,見面會的門票可以打9.9折賣給你。”

那男同學笑笑,“等你真的當上主持人再說吧!”

塗玥白眼給他。

她趴在蘇春宇桌面上,輕聲問:“怎麽回事?那幾個垃圾男怎麽一直在看你?”

“不知道,懶得理。你也別管,浪費時間。”

垃圾男是塗玥和蘇春宇給那幾個男同學起的外號,因為在班上極其不尊重女生,還愛開黃腔,看到就想吐。

“嗯。”塗玥回座位了。

到了中午,去吃食堂吃飯的時候,也有一些不認識的男同學盯著蘇春宇看,有些看完還竊竊私語,挺激動的。

蘇春宇和塗玥都不知道怎麽回事,抓了認識的人問也不說。

等到下午去食堂吃晚飯的時候,蘇春宇覺得自己就跟大明星似的,註目禮太多了,到底在看她什麽,而且很奇怪的是,平常大家不怎麽盯著她看,但是會熱情地打招呼。現在是只盯著看,嘴是不張的。

塗玥受不了了,“你等著,我給你挖清楚,看看是不是你身上有什麽大新聞。”

蘇春宇自己想了想,她能有什麽大新聞,最近乖得不行,好好學習,天天向上。非要說的話,難道是她跟段煜的緋聞又卷土重來了?

感覺也不至於,她和段煜都“狼來了”的故事好幾回了,早就沒有新鮮感了,到底是什麽事。

雖然她自己也好奇,但還是攔住了塗玥,“別了,沒必要,看就看吧,又不會少塊肉,有那時間都可以多看兩道題。”

塗玥嘴上應著,但心裏沒放棄,她覺得自己指定能問出來到底是誰在搗鬼。

晚上十二點,蘇春宇已經關燈躺下,突然接到了塗玥的語音電話。

蘇春宇不想接,老房子隔音不好,怕自己聊嗨了控制不住音量把奶奶吵醒。

她打字發過去:【怎麽了?打字吧,怕吵到奶奶。】

蘇春宇就盯著屏幕,對面一直顯示“對方正在輸入”,卻始終發不過來一條信息。

蘇春宇:【要是沒什麽事我就睡了。】

這時對面才發過來,【有事,但是我不知道怎麽說,我當然是相信你不會做那種事的。】

蘇春宇對著屏幕嘆了口氣,【說事。】

隨後蘇春宇收到了一個網址,點進去,發現是奇奇怪怪的網站,繁體字的,內容很臟眼睛,頁面全部加載出來是一個視頻。

視頻標題是“爽爆,花5000塊買了美女高中生初夜”。

什麽鬼,她都想直接退出了,塗玥給她發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,萬一待會兒被警察叔叔打電話怎麽辦。

可是她看了一下視頻的封面,有點熟悉,雖然有點模糊,但總覺得那個地方很眼熟。

於是手便點了播放鍵,視頻內容比封面清晰一些。

才看了一秒,她就明白過來了,這地方,不就是她之前去上班的那個酒吧的更衣間嗎?上班前都要在那換工作服的。

視頻的第三秒開始出現人物,看清之後,蘇春宇差點手機都拿不穩,攝像頭是正對著人物的,一個穿著海城五中校服,留齊劉海的女孩,也就是她自己。

什麽時候被拍的啊,更衣間怎麽會有攝像頭,還有,是誰拍的?

隨著視頻播放下去,蘇春宇看到自己把校服脫了,偏偏她的更衣習慣又是先全部脫了再換,所以視頻裏可以看到她幾乎□□的樣子,身上只剩內衣褲。

而且整個視頻停止在這裏,沒有繼續播她換上工作服的樣子,這樣的視頻配上那樣的標題,她算是知道那些男生在議論什麽了。

不知道是太沖擊了還是太突然了,蘇春宇有兩種矛盾的感覺,一個是自己的身體被那麽多陌生男人看了,可能還意淫了,很惡心;一個是因為標題純屬造謠,她就覺得這事兒好像也沒那麽嚴重,到時候解釋清楚就好了,當務之急還是先高考。

她給塗玥發回去:【不知道那個賤人偷拍的我換衣服,之前去酒吧兼職的時候的事了。】

塗玥:【天啊,這違法了吧,你報警吧!】

蘇春宇:【好,你趕緊睡覺吧。】

怕太晚了還要折騰影響休息,蘇春宇打算明天早上起床再報警,可也根本睡不著,一閉上眼睛那個視頻就在腦子裏循環播放。

不知道幾點才睡著,反正4點就醒了,蘇春宇幹脆起來看會兒書,在6點的時候撥打了“110”。

警察讓她到附近派出所做筆錄。了解到報警人馬上高考,警察讓蘇春宇放寬心,有視頻在,他們肯定能抓到是誰偷拍的。

從派出所出來再上學有些遲到了,蘇春宇先給老盧打去電話,也說了自己被偷拍,視頻已經在全校傳開的事。

老盧雖然已經是一個快退休的女教師,但依舊敬業,對學生也盡責,聽完蘇春宇這麽說後,語氣滿是心疼:“老師相信你是好孩子,先回學校上課吧,其他事交給警察處理。”

視頻經過一天的傳播,幾乎是全校同學都看過了,比起不信的,更多是相信她做了拿身體賣錢的事。還有人說以前在那個酒吧看見過她,本以為只是長得像而已,沒想到真的是她。

所以而且比起昨天那種欲蓋彌彰地偷看,今天的眼神放肆了很多,有些垃圾男紮推看,別班堆在走廊看的也有。

還有個犯賤的來問她,“同學的話能不能便宜點,5000太貴了,也不是處了,預約畢業那晚。”

忍無可忍,蘇春宇站起來拿起桌面上的一本書就砸過去,正正打在他臉上,眼鏡都飛了。

被打的那個立馬就破防了,指著蘇春宇罵:“爛貨。”

“我去你爹的。”那男的又被塗玥從後面用書砸腦袋,剛戴上的眼鏡又飛了。

氣氛馬上就要扭打起來了,上課鈴聲適時響起,人群散去,蘇春宇坐下,讓塗玥也趕緊回位置坐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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